在汉译世时如果碰到“这是一把解决一切问题的金钥匙”这句话,我们该怎样翻译呢?是不是可以译为“Tio estas ora ŝlosilo por solvi ĉiujn problemojn”或“Tio servas kiel ora ŝlosilo, kiu taŭgas por malfermi ĉion”?从法语上角度看,这两句世界语译文都是无懈可击的。但译文中的“ora ŝlosilo”由于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容易引起不同的联想甚至造成误解。关键在于对“金钥匙”的理解存在差异。
按《现代汉语规范词典》的释义,“金钥匙”原是“童话故事中指能打开宝库大门的钥匙;比喻极其有效方法或手段。”这里说的童话故事是指德国《格林兄弟童话》中的《金钥匙》。故事很短小,我把它抄录如下:
“隆冬,积雪覆盖大地,一个贫苦的小男孩不得不出门,滑着雪橇去拾柴。拣到柴,把它们捆起来后,小男孩多么希望他不必立刻回家,能就地升上一堆火暖暖身子啊,他快冻僵了。于是他把雪扒到一边,清理出一块地方来,这时他发现了一把小小的金钥匙。他想,既然钥匙在,锁也一定就在附近,便往地里挖,挖出了个铁盒子。“要是这钥匙能配这铁锁就好了!”他想,“那小盒子里一定有许多珍宝。”他找了找,却找不到锁眼。最后他发现了一个小孔,小得几乎看不见。他试了试,钥匙正好能插进。他转动了钥匙,现在我们要等一等,待他把铁盒子打开,揭开盖子,就会知道盒子里有什么好东西了。”
《格林兄弟童话》和《安徒生童话》一样,在中国很受儿童们的喜爱,是孩子们读得最多的童话集,因此“金钥匙”一语也就以“极其有效方法或手段”的语义在汉语中被广泛使用。当中国人说“这是一把解决一切问题的金钥匙”,大家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。
但是在世界语中(在西方其他语言中也一样),“ora ŝlosilo”却有不同的喻义并可能引起不同的联想。
先请看看《世界语谚语集》(《Proverbaro Esperanta》)中的两条谚语:
Ora ŝlosilo ĉion malfermas. 金钥匙能打开一切;金钱能买通一切;有钱万事通。
Ora ŝlosilo ĉiun pordon malfermas. 金钥匙能打开所有的门;金钱能买通一切;有钱万事通。
这两句谚语在《世界语谚语集》的分类索引中分别列在第650和第1005组中。这两组的小标题都是“mono”(金钱)。前者只包含一条谚语,后者由5条谚语组成。下面我把两组的谚语都试译出来:
650. Mono (金钱)
650.01 Ora ŝlosilo ĉion malfermas. 金钥匙能打开一切;金钱能买通一切;有钱万事通。
1005. Mono (金钱)
1005.01 Ilo el oro taŭgas por ĉiu laboro. 用金子做成的工具是万能的。(意为:金钱万能。)
1005.02 Oro estas pli peza ol fero, pli malpeza ol aero. 金子比铁重,也比空气轻。(喻:金钱作用大)
1005.03 Ora ŝlosilo ĉiun pordon malfermas. 金钥匙能打开所有的门;金钱能买通一切;有钱万事通。
1005.04 Vorto sona estas plej admona. 金银说话,劝导效果最佳。
1005.05 Oro nur fingron eksvingas kaj ĉion atingas. 金子只要动一根手指,就能把一切事办成。(喻:金钱万能。)
上面这几条谚语所表达的意思证明了世界语中“ora ŝlosilo”的喻义指的就是金钱,尤其指用来贿赂的钱,即贿金(mono, precipe subaĉeta mono)。
“ora ŝlosilo”的这一喻义,也存在于西方大多数语言中,例如英语中的“golden key”(贿金,贿赂),俄语中的“золтый ключ”(贿买的手段,贿金)。
结语:由于东西方文化差异,同一件事物的名称在汉语和世界语中有时会产生不同的联想,喻义也就不同,因此我们在翻译这类词语时必须慎重。